*某,男,26岁。.8.6初诊。
主诉:发现血尿2年余。
现病史:患者2年前因持续镜下血尿,于广州某院行肾穿刺活检,确诊为IgA肾病。现症:劳作后腰酸,下肢轻度水肿,乏力,口渴,头晕、时有耳鸣,纳差,今日查尿常规示:尿蛋白++、尿潜血+++,舌质淡苔中心花剥,脉沉。
处方:*芪二至丸加减。
*芪2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
茯苓12g猪苓12g三七粉3g(分冲)
白茅根20g仙鹤草15g白鲜皮20g
地肤子15g蝉蜕9g桑寄生12g
×14剂,水煎服,日一剂,早晚饭后40分钟温服。
二诊(.08.20):药后患者乏力、水肿等症较前稍减,仍觉口干、纳差,舌脉同前,予上方加生地12g、鸡内金12g。
*芪2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
茯苓12g猪苓12g三七粉3g(分冲)
白茅根20g仙鹤草15g白鲜皮20g
地肤子15g蝉蜕9g桑寄生12g
生地12g鸡内金12g
×14剂,水煎服,日一剂,早晚饭后40分钟温服。
三诊(.09.03):药后患者乏力、水肿、头晕、口干等诸症皆减,复查尿常规示:尿蛋白+、尿潜血+,舌质淡苔白,脉沉,予上方去生地,增*芪至30g,加芡实15g、金樱子15g。
*芪30g女贞子12g旱莲草12g
茯苓12g猪苓12g三七粉3g(分冲)
白茅根20g仙鹤草15g白鲜皮20g
地肤子15g蝉蜕9g桑寄生12g
鸡内金12g芡实15g金樱子15g
×14剂,水煎服,日一剂,早晚饭后40分钟温服。
守方随症加减调治年余,水肿,乏力、腰酸、耳鸣等症皆除,纳食正常,多次复查尿常规蛋白阴性、红细胞在0-3个/HP,嘱患者注意休息,防止劳累及感冒,门诊随访未再复发。
按语:IgA肾病是免疫病理学诊断名称,为肾组织免疫荧光检查有大量IgA或以IgA为主的循环免疫复合物沉积在肾小球系膜区,临床上以肉眼血尿或镜下血尿为主要临床表现的原发性肾小球疾病,可归属于中医之“血尿”范畴。
本案乃太阴气虚合少阴阴虚,水湿与风邪互结之虚实夹杂证。太阴脾气亏虚,形体失养,气血化源不足,故见全身困乏;脾虚失运,则纳呆;脾失转输,水湿内停外溢,则见下肢轻度浮肿;脾虚失于统摄,肾阴虚失于封藏,精微外漏则见蛋白尿;肾阴不足,虚火妄动,加之风邪鼓荡,灼伤血络,故发为血尿;阴虚火旺,上扰清空,则头晕耳鸣;腰为肾之府,肾阴不足,腰府失养,故见腰膝酸软。口干、舌质淡苔中心花剥,脉沉亦为气阴两虚之象。
张师治以益气养阴,祛风利水,化瘀止血,方投以*芪二至丸加味。方中*芪健脾益气,病虽在肾,然治不离脾,脾为后天之本,脾气充足,一方面既可化湿浊、布水气,气足则湿除,二则脾主统血,血液的生成、运行都赖乎脾,脾气充沛,自能摄血,此为治病求本;女贞子合墨旱莲滋补肾阴,凉血止血,滋而不腻;茯苓、猪苓甘淡,入脾肾经,利水渗湿;白鲜皮、地肤子、蝉衣祛风除湿,为临床治疗肾病蛋白尿、血尿的有效药物组合;三七化瘀止血,与健脾益气之品相合,则补脾以摄血,活血以通络;然本证毕竟为出血之证,恐加重出血,故以白茅根凉血止血,仙鹤草收敛止血,意在止血与活血相合,活血不留瘀,化瘀不动血,使药各得其所;最后以桑寄生补肝肾,祛风湿,对肾性水肿尤良。
二诊,患者乏力、水肿等症较前减轻,仍觉口干、纳差,故加生地滋阴凉血、鸡内金健脾和胃;三诊患者乏力、水肿、头晕、口干诸症皆减,尿中蛋白及潜血均减少,虑其药已中的,增*芪至30g,加芡实、金樱子加强补气健脾,益肾固精之力。前后守方加减调治年余,诸症皆除,多次复查尿常规尿蛋白阴性,红细胞在0-3个/HP之间,治获良效,患者及家属表示满意。
在临床上,张师常重视IgA肾病与风邪的关系,从临床表现来看IgA肾病常继发于上呼吸道感染之后,从治疗上看IgA肾病属于免疫复合物沉积引起的肾小球肾炎,其发病与外源性的抗原激活补体密切相关,因此疏风可达到现代医学所述抗炎作用,故临证常加入白鲜皮、地肤子、蝉衣等以祛风除湿;此外还需重视“止血”与“活血”的动态结合,在该病病变过程中始终存在着高凝状态,肾小球毛细血管中的出血与凝血是整个疾病治疗的关键所在。血尿,当以止血为要,使血止络宁,但若一味收涩止血,则必然导致瘀血,瘀血形成,阻滞脉络,使血行不畅,更加重出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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