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澄濂,年生。浙江省温州市人。中医研究员,16岁入丁甘仁先生创办的上海中医专门学校学习中医,19岁毕业后,曾任教于上海中医学院、上海中国医学院,并任温州普安药局医务主任。解放后,历任浙江中医学院副院长、浙江省中医研究所副所长、浙江省中医药研究所所长。曾为全国*协委员。
潘氏从事中医临床及研究50余年,学验俱富,力主中西医学在理论上的结合,主张融经方时方于一炉。在辨证论治、遣方用药方面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和特点。
主要著作有《伤寒论新解》、《潘澄濂论医集》等。
一、加减复脉汤治愈湿温并发肠出血一例
王某之妻,26岁。初诊∶年11月。
主诉及病史∶患者发热已二旬,西医诊断为伤寒病,治未见效,乃邀余诊。
诊查∶症见高热不解(体温40℃),神识朦胧,常默默然,渴不欲饮;肠鸣便溏,日四五次,甚秽臭;回盲部触之有过敏感。舌苔*浊,前半质绛,呈三角形;脉象细数。
辨证∶证系湿温邪热,盘踞肠道,热迫旁流,气营被扰。
治法∶投以葛根*芩*连汤加鲜生地、银花之清热解毒,嘱服2剂。
服上药方第2剂的翌日凌晨,突然大便下血,色紫黑,未待黎明,其母前来叩门邀急诊,即驱车往,据其夫告知,大便下血2次,量约~ml,测体温为36.5℃,神疲懒言少语,舌苔根部*浊,前半绛红而干,脉象细弱常数。
肠络损伤,瘀热下窜,逞失血气伤之象,所幸腹无满痛,防其穿孔,急投以大剂加减复脉汤,药用西洋参、鲜生地、龙骨、牡蛎、麦冬、*连、阿胶,赤芍、丹皮、陈皮、甘草等。嘱先服1剂,每煎分2次服,每隔1小时服1次。
翌晨往诊,患者精神稍见好转,脉象细缓,体温回升至37.3℃,大便下利及出血均止,腹无满痛,再以原方减去龙牡,加玄参,再服2剂。
隔日下午复诊,体温37.5℃,下利、出血均未再作,舌质转润,脉象细弱,虑其炉烟始熄以免复燃,再以原方加豆卷、山栀,以净余氛。继进4剂,体温恢复正常,舌苔*浊亦消,转光薄,脉象细弱,知饥欲食,嘱其仍以流汁充饥,禁进油腻,后以人参养荣汤加减,调理而愈。
肠出血属湿温重症,为湿热邪气蕴久化热、灼伤肠络所致。出血量多势必耗血伤气,故本案属虚实夹杂之证,治疗时急投加减复脉,以洋参、生地、麦冬、阿胶益气补阴血,用*连、赤芍、丹皮凉血清热,配牡蛎、龙骨固涩止血。既复阴血之不足,又清血中之余热,标本兼顾,药到病除。
二、清热凉营法治愈热毒入营一例
陈某,女,18岁。初诊∶年9月。
主诉及病史∶患者于年1月间发现畏寒发热,体温高达39~41℃,伴有恶心呕吐。在院外,经用青霉素治疗,身热不退,医院传染科,心率次/分;实验室检查∶血白细胞计数/mm3,分类∶中性79%,淋巴20%,嗜酸1.0%;尿检∶蛋白痕迹,白细胞少许,脓细胞(3~8)。西医诊断为泌尿道感染。住院期间,应用大量抗生素,如青霉素、链霉素、四环素和激素等,将近月余,体温虽见降低,而低热未净,于9月初,面及躯干四肢皮肤出现潮红,继而变为大块水疱,下腿及臀部大片融合。西医认为系用抗生素及激素过多,药物过敏所致,并继发败血症,不宜再用西药治疗,因此延请中医诊治。
诊查∶神疲倦怠,烦躁不安,呼吸急促,目睛微见*染,纳呆口干,大便不通,小便短赤,舌质干绛,苔*糙,脉象细数。
辨证∶证属热毒入营,煎熬气血,肝肾具损,营卫凝泣,症势凶险。
治法∶以清热解毒、和营凉血法,药用鲜生地、赤白芍、丹皮、地肤子、白鲜皮、紫地丁、紫草、*柏、银花、红枣、甘草等,服3剂。外以青黛散撒于皮肤疱疹,日3~4次。
经上述内外合治法3日后,皮肤疱疹已部分吸收,而目*加深,腹痛不大便,舌苔*燥,脉滑数。营血之热虽轻,肝胆郁热益炽,再以凉血清营、疏肝利胆法。方用鲜生地、赤白芍、黑山栀、柴胡、*芩、制*、郁金、枳壳、蒲公英、茵陈。并以开塞露、针刺足三里治之。
治后下燥屎及鱿虫数条。继以原方去制*,加乌梅、鲜石斛,再服6剂,*疽消退,体温正常,病愈出院。
本例初为热病轻症,因大量服用抗生素而致过敏,遂成热毒入营及血之候。潘老以清热凉营治其内,解毒疗疱治其外,内外并治,而见转机,终以疏肝利胆之法而收全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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