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的时候,看过一个连环画,讲了这样一个故事:古时候有个医生,夸耀自己能治驼背,他说:“背弯得像弓、像虾、像环一样的人,如果请我去医治,保管早上治疗,傍晚就像箭一样笔直了。”有个人相信了他,就让这个医生给他治驼背。
医生要来两块门板,把一块放在地上,叫驼背人趴在上面,又用另一块压在上面,然后站在门板上使劲儿下压。驼背人的背很快就弄直了,但人马上就死了。驼背人的儿子想要到官府去告状,医生说:“我治驼背,只管让人挺直,不管人死。”
记得当年我和小伙伴们笑得鼻涕都出来了。没想到,几十年的风霜雪雨里又屡屡见到这样的悲剧。
生活中,常常出现这样的画面:亲人们焦急地围坐在手术室门口,手术医生推门出来后兴奋地宣布,手术很成功。家属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,可是手术后不久,要么患者的病情急转直下,要么术后的生存时间远远小于预期,许多家属后悔不迭。
(注:作者本意并非否定外科手术对医学的贡献,只是强调手术的选择不能仅从疾病本身来考虑,而要从患者活生生的生命体来考虑,不能为了手术而手术。)
外科医生能够快速精确地找到病灶,且准确无误地切除并缝合伤口。对于外科医生来讲,的确可以算得上手术很成功。至于手术是否为患者最佳选择,或者患者是否经受得起手术,就不是外科医生们考虑的首要问题了。
于是,我们常常听到或见到:“手术很成功,人却没有了”的事实。生活中这类“以病为本”而忽略了“以人为本”的悲剧我们见了很多......
人的一生会面临很多抉择,或正确或失误。医生在病人面前同样面临多种抉择,或“以病为本”,或“以人为本”,不同的选择其结果大相径庭,往往关系到一个人的生死,不可谓不是大事儿!
下面我们一起看看古代的名医在“以病为本”和“以人为本”之间是如何选择的。
清代名医徐灵胎(徐大椿)有一位朋友年近40岁,因无子嗣而纳妾,平日嗜酒无度,新婚之际更加举杯痛饮。一日忽然晕倒在地,徐灵胎赶到后确诊为中风,半边身子不能动。
经过徐灵胎一个多月的精心调治,这位朋友基本上恢复正常,只是一边手脚略有不便,说话还有些不太利索。
患者和朋友们都希望徐灵胎能再用些猛药施治。徐灵胎说,药物都有偏性,用药太多恐伤之根本,于是不再施药。这位朋友后来陆续生了好几个孩子,而且一直活到了73岁。
如果徐灵胎当时“以病为本”继续用药治疗,有可能会改善那位朋友的中风后遗症,但也会伤及身体的根本,恐怕那位朋友也活不到73岁。徐灵胎采取了“以人为本”的做法,却收到了很好的效果。
讲到这里,相信你一定认同医生治病不应该“以病为本”而应“以人为本”的道理。但是,医疗实践中的情形又是怎样的呢?跟着我的笔锋往下看......
年6月19日。一个活泼可爱的7岁女孩儿,在父母的陪同下前来吾师处就诊。
家长叙述:女孩儿手脚湿疹,溃烂渗液,手轻脚甚(见上图)。易汗,大便干燥,睡眠不实,且脾气急躁。5月9医院看了四次,有所改善,未见痊愈,服药后大便溏稀。目前已有20天未服中药。
医院之前的处方:
茵陈,茯苓,*芩,薏苡仁,独活,薄荷,陈皮,白鲜皮,甘草,龙胆,栀子,白术,地肤子。
孩子的父母叙述病情的时候,小姑娘顽皮地冲着我有说有笑。我抬头扫了一眼愁容满面的家长,忽然想起《虞美人》里的一句词:问君能有几多愁?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
吾师刻诊:舌红苔薄*,脉弦。
首诊处方:
半夏,蒺藜,龙骨,牡蛎,白术,酸枣仁,柏子仁,苦参,地肤子,陈皮,白鲜皮,泽泻,薏苡仁,熟大*,茯苓,甘草,枳壳,柴胡,竹茹,合欢花,白芍。
年6月26日二诊。脚处湿疹有所改善,睡眠中易醒,继续随证稍作加减。
年7月3日三诊。
服药两周后大为好转,溃烂的脚掌已愈合,无液体渗出,表皮光滑,仍有老茧状结痂(见上图)。
我从惊喜中回过神来,感受到了孩子父母一扫愁容后的兴奋。老师则端坐诊椅,慈祥地逗着小姑娘。正应了:羽扇纶巾,谈笑间,樯橹灰飞烟灭。
为什么其他医生看了四次,没有治好,而吾师一诊见效,两诊基本痊愈,其中的奥秘在哪里呢?
医院医生的处方里用了大队的清利湿热之药(见上文),治疗湿疹的中药几乎都用上了,可谓指向明确,按理说应该效果显著,药到病除,但实际情况却事与愿违。就连当时的病例都这样记载:手足部红色丘疹消退后又发丘疹,水疱,有渗出,伴瘙痒。
中医的根本就在于以人为本。上一位医生只见病不见人,过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