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炳南先生诊治湿疹的经验,载于《赵炳南临床经验集》的“湿疹”、“婴儿湿疹”、“异位性皮炎”等医案及“经验方与常用方”等篇章中。据“湿疹”篇9则医案后整理者的按语,赵老认为“湿”是本病的主要病因,湿邪久蕴必然化热,所以湿热是本病的主要矛盾。成人湿疹,主要分为两种类型,即热盛型和湿盛型。热盛型用龙胆泻肝汤加减(具体组成是:龙胆草、*芩、*连、泽泻、栀子、生地、车前草、木通、连翘、槐花、生甘草),湿盛型用除湿胃苓汤加减(具体组成是:厚朴、陈皮、泽泻、*柏、茯苓、猪苓、枳壳、薏苡仁、白术、车前子)。此外,湿热蕴结日久,即顽湿,用全虫方加减(具体组成是:全虫、猪牙皂角、皂角刺、*柏、枳壳、苦参、白鲜皮、威灵仙、生槐花)。据“婴儿湿疹”篇后整理者的按语、婴儿湿疹也分为热盛型与湿盛型两类。前者用消风导赤汤加减(具体组成是:金银花、生槐花、*芩、竹叶、灯芯、生地、白鲜皮、丹皮、绿豆衣、车前草、滑石、生甘草),湿盛型则用除湿汤加减(具体组成是:苍术、白术、茯苓、槐花、厚朴、陈皮、枳壳、槟榔、车前子、炙甘草)。但细读赵老医案,可知其所用方药虽大体与其学生的整理相吻合,但尚有一些细节上的不同。这种不同,一方面可以理解为赵老在不断地摸索,因而显得比较“活”;但另一方面,或许也可理解为他在用药上的随意性。如在两则成人湿疹医案中分别用到羚羊角粉与玳瑁,读者想了解的是它们的效果较一般药物如何,而整理者未能涉及。另一让读者有疑惑的地方是,赵老治一例慢性泛发性湿疹患者,先用全虫方加减(但没有用猪牙皂角、皂角刺等),后用龙胆泻肝汤加减(加味之川槿皮重用一两,白鲜皮重用二两),均不应,改用秦艽丸加减(具体用药是:乌蛇、秦艽、防风、*芪、苦参、漏芦、*连、白鲜皮、威灵仙)而愈。如前所述,全虫方本是赵老治顽湿之验方,此案用之却无效。此中缘由不应该详加讨论吗?是因为没有用猪牙皂角、皂角刺吗?而最终获效的秦艽丸,同样应该好好讨论一下。赵老是偶一用之,偶然获效,还是广为运用,屡用有效?此方与全虫丸比较,在顽固性湿疹方面,谁的效果更好?再看“异位性皮炎”篇,《赵炳南临床经验集》只提供了一则医案,而且没有专门的经验总结,但这则医案的用方恰恰就是秦艽丸加减(具体用药是:乌蛇、秦艽、苦参、漏芦、*连、川芎、白鲜皮、苍白术、防风、*芪)。而异位性皮炎正是一种非常顽固的湿疹。读书至此,不免生叹。顽固性湿疹是临床难治的疾病,《赵炳南临床经验集》虽提及赵老验方全虫方能治顽湿,却无验案支撑,反倒是提供了秦艽丸治验两则。我们很想知道后来如何:赵老有没有穷追不舍,直捣*龙?秦艽丸成功了,还是偶然获效?整理者语焉不详,这就只能有待我们这些后来者探索了。
年11月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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