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|王玉金
《世界保护益鸟公约》规定,每年4月1日为“国际爱鸟日”。
据查,我国于年发出“关于加强鸟类保护”通知要求,各地在每年4至5月初,确定一个爱鸟周。
这说明,鸟儿在人们心目中拥有重要位置,保护鸟类早已成为全人类的共识。
我居住的小区东侧,建有一处约有两个篮球场大小的平台,名曰空中花园。
靠近我家客厅外,有一个三角形的小平台和两株不大的苦楝树。
不记得始于何时,这里竟成了鸟儿们的驿站,常有鸟儿光顾。
这些鸟族中既有候鸟也有留鸟,小者如蓬雀、歌莺、麻雀等,稍大的有*鹂、戴胜、白头翁,喜鹊和斑鸠算是大哥大了。
不知是因了良禽择优木的法则,还是季节变化了的原因,现在有些候鸟已不分四季,纷纷变成了留鸟,一年到头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。
静坐窗前观鸟景、听鸟唱,成为我有闲时的一大乐趣。
它们从一大早就唧唧喳喳,既有单独发言,也有集体讨论,有时一撇一捺抹抹喙角,梳理下羽毛,有时自觉安然,像守规矩的小学生,认真地思考着远方。
它们是一支完整的乐队,歌莺是伴奏的长笛,*鹂引领着主旋律,咕咕的斑鸠敲着架子鼓,喜鹊喳喳着开场锣,白头翁便开始引吭高歌了。
“绕树三匝,何枝可依?”曹孟德《短歌行》中的乌鹊,谨小慎微,生性多疑,绕着树转三圈也没找到放心安歇的枝杈。
而我家前的这群鸟儿则安然多了,每天来到这里就像回到了家,尤其是喜鹊和戴胜,虎踞龙盘,昂首挺胸,威风凛凛,俨然坐阵的大将*。
同样是鸟,差别怎么这么大?
后来,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秘密,这里面还有个感人的故事。
与我同住一栋楼的管爷爷和吴奶奶,是两位普通老人,并无特别之处。
听家人介绍,得知长期以来,他们一直从事着一件鲜为人知的事情:喂野鸟儿。
每天早上吃饭时,他们总是有意留一些,弄碎后倒进器皿或纸盒里,像喂养家禽一样端给鸟们,有时还撒些五谷杂粮。
更令人感动的是,一天天,一年年,这件事好像成了他们必不可少的家务活儿,春夏秋冬风雨无阻,乐此不疲,从进住小区开始,到现在已经坚持七、八年了。
我不了解两位老人的生平简历,只知道爷爷是退休老干部,奶奶早年毕业于北大,属于高级知识分子,都是有文化有修养之人。
老人爱鸟儿的故事在小区传播开后,小朋友们都亲切地称他们“鸟爷爷,鸟奶奶”。
更令人可喜的是,老人的爱心善举引来了几位追随者,现已有四、五人加入了义务喂鸟的队伍。
生活是面多棱镜,总是将各色人等原版呈现出来。
小区外是一条园林式景观河,层层叠叠的虬枝繁叶,日夜不停的流水,不仅是人们休闲散步的好去处,也引来了大批鸟类。
每当有白鹭张开巨大翼展滑过窗外,我总是停下所有活动,尽情地欣赏那翩翩的舞姿。
不知什么原因,后来却不见了它们的踪影,为此好生纳闷,百思不得其解。
有一天,我在河道上发现有一支由三五人组成的弹弓队,终于明白了其中奥秘——看来白鹭们领教过弹子的威力了。
关于伤鸟的动因,虽然至今没有权威性定论,但能够想到的,首先是教育缺失和认知局限。
正是这个原因,上世纪50年代就曾将麻雀列为“四害”之一,开展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捕雀运动,小小麻雀们真的成了惊弓之鸟。
其实,人类与鸟类的博弈一直存在,可上溯到远古。
《史记·殷本纪》中就记载了商汤劝捕鸟者去掉三面网的故事,“网开一面”成语即缘于此。
可见,人类与鸟类的恩怨源远流长,以至演化为一种人鸟文化。
科学研究表明:
一只猫头鹰一个夏天能消灭只田鼠,相当于保护了一吨粮食;
群栖的只紫翅椋鸟,在繁殖期间可以消灭20吨蝗虫;
一只燕子一个夏天能吃掉50至万只蚊子、苍蝇和蚜虫;
一只啄木鸟一年能啄食50万条寄生树虫;
灰喜鹊、杜鹃等许多鸟类,也都是捕捉害虫的高手……
在我国,人们一直把鸟儿视为吉祥物,寄托着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,“家有梧桐树,引得凤凰来”,就是其中经典一说。
有关鸟儿的形象,更多地出现在先贤们的锦绣华章中,如《诗经》中就提到了30多种鸟儿,出自唐宋大家的“春眠不觉晓,处处闻啼鸟”“两个*鹂鸣翠柳,一行白鹭上青天”“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”等绝句,更是耳熟能详,千百年来一直回响在朗朗书舍里。
在众多写鸟的佳作中,白居易的这一首最直白:
“谁道群生性命微,一般骨肉一般皮。
劝君莫打枝头鸟,子在巢中望母归。”
几句大白话,读来直击人的心灵。
小区鸟事让我心念有加,老人爱鸟善举让人感动、感慨,但愿更多的人能够加入到爱鸟队伍中来。
如果没有鸟儿,长天将多么空闲,森林将多么寂寞,孩子将缺失多少欢乐,整个世界将缺少多少生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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